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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pitel III

Kapitel III

Kapitel 3

Kannst du Nicht view Den Drachen fliegen in Den

Himmel?

【??;??】

充斥视线的,是漫天萦绕的花瓣。

有淡色调的,有浓色调的,甚至有半透明的。

它们只是从无法看清的懵懂灰空上悠悠荡荡地飘落下来,

落在花丛上,落在无数无序排列的石棺上。

花丛中的那些,大概成为了花丛本身。

而石棺上的那些,却被微风吹散,不会落地,而转瞬便即逝了。

初眼望去,这是一座似梦似幻的庭院。

惊异于其过于不凡的景色,却沉醉于其意外协调的格调。

难以忘却,也在铭记中认识到——这并非是存在于世间的场所。

纤细却无法估量长度的石碑刺入灰蒙蒙的天空,

视野所及之处只有镶嵌着羽白的阴云,而无法到达它的尖端。

红色长发的艳丽女性站在石碑的正前方,

她带着浅笑,望向自己。

「哟……平常不是都坐在石棺上么……难得今天目睹到妳的站姿啊……」

我会保持着轻松的语调,却保持不了轻浮的声调——至少在她面前,我在无意中趋于平静。

「偶尔也想走走嘛(笑)。」

她漫步着来到我的跟前。

右手轻抚着我的左脸。

「怎么了……?」

我的视线离不开她的一举一动。

本能,被她所吸引。

我的言语总是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

人格,由她所构造。

「要开始了,为你谱写的“Ode”(“赞歌”)。」

她的眼神微微眯细。

「诶……?」

我略显疑虑。

「不久后你将遇到“Herz”(“心脏”)。」

所有的单词都源自她教授予我的语言。

「接下来,你需为了“Loch”(“揭幕”)而作起准备。」

浅笑着,她退后一步。

“Ode”、“Herz”、“Loch”。

所有的一切伴随着锁链互相击打一般的声响锁入我的心扉之中。

即视感将化作第一直觉代替我的答案——浮现于,不远的将来。

「明白了么,我的克瑞德。」

她挂着浅笑,向着我伸出左手。

不知为何,血液因此而澎湃。

难以忍受这种充实感,轻笑了出来。

「如妳所愿(笑)。」

单膝下跪,轻吻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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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W.1549,七月初;贝拉穆帝国与科伊纳共和国之间的中立区域,拉切弗尔,“浅青色的曼陀林”旅店】

「每次都是旅店……」

菲娜瑞有些不满地望向这边。

我说大人啊……不让住旅店你还想让我去一处就买一座私宅不成?

钱啊,哪里有这种闲钱!?

而且现在连饭钱都得算三人份……话说早上我为了节省饭钱特意只为了菲娜瑞和瓦尔基里耶买了面包诶……

后者虽然面不改色地摄食完毕,前者居然说没有牛奶就吃不下去……

拜托……我可连饭都没得吃诶……

啊……该死的……什么时候我成了整天发牢骚的大叔了……

「菲娜瑞大人,我会再好好打扫一遍的,所以请安心。」

因为有些旅店的被子上会残留奇怪的东西,所以我也想奉劝各位店主们,不想被菲娜瑞(所命令的我)砸店的话卫生方面请好好把关。

虽然这成为的了住霸王店的理由就对了。

「主人,要打扫的话我也来帮忙吧。」

说着,瓦尔基里耶挽起手腕来,拿起一旁的拖把。

顺便提一下,她现在可不是战甲模式哦。

穿着那样的装备上大街太过于瞩目了……虽然她本身的相貌就够瞩目的了。

幸好貌似她自身还附带着迅速切换着装的功能。

所以现在身上穿的是蓝白色的连衣礼服(又是我出钱买的,外加黑丝),

十分相配,GOOD

JOB,大腿太煽情了!!

「啊,不用了,你在一旁歇着吧。」

说实话有个人肯帮忙我倒是挺高兴的。

不过脑子里怎么也挥不去她一用力就把墙壁、地板统统破坏掉的场面。

也许我自己动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不然如果还要赔偿损失我可就真的只能被店主拘留打工了。

扬起袖子,用绑着黑色绷带的左手操起拖把,往水桶里浸了一下。

娴熟地来回拖动着。

可恶……不知不觉中居然把“打扫”这项技能修炼到这么高的地步了。

我好歹有着一张自信的面孔,难免少不了贵族气质。

居然在这种地方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干着家务活……

变得想叹气了。

「克瑞德。」

我正在拖着地板的时候被菲娜瑞叫住了。

「嗯?」

反射性地回过头去。

「噗——!!」

眼前是只穿着胸罩与内裤的菲娜瑞。

不小心喷出来了……在各种意义上。

「克瑞德,吾要洗澡可是发现替换用的内衣不够了,给吾去买来。」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诶啥啥啥……诶……?」

我举着拖把呆滞地望着她。

「所·以·说,给吾去买内衣。」

菲娜瑞加重了些许的语气。

「了、了解。」

我只得怔怔地点了下头。

因为从刚才开始注意力只集中在不该集中的地方了。

话说我好像好几个月都没有发泄过了……最近变得太过敏感了么。

「主人,要买内衣的话我也来帮忙吧。」

这家伙说句话只替换了个单词么……

「啊……嗯……这样应该更好吧……那么我们两个上街去吧……」

我把拖把放在角落上,降下袖子。

「那我一会就来,菲娜瑞大人。」

瓦尔基里耶和我离开了室内。

好像菲娜瑞用着一种鄙夷的视线看着与瓦尔基里耶一同出去的我。

这大概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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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拉切弗尔,商店街】

「诶……女性内衣店女性内衣店……啊该死的……这个小地方连内衣店都没有么!?」

我带着瓦尔基里耶来回往复在商店街上。

当然,虽然我有些可疑的举动引起了群众的注意,不过大多数视线还是盯着瓦尔基里耶不放的。

「主人,服饰店里去询问一下如何?」

她歪着头如此提案。

「也对,就这样兜圈子也只有浪费时间的份。」

这家伙居然很有一般常识,让我放心了不少。

我走到“普丝勒拉服装店”的门口,确认一下店内后与瓦尔基里耶一同入了店内。

装潢设计虽然朴素了点,不过相对之,服装的种类数量倒是玲琅满目。

望了下柜台,结果发现空无一人。

「诶……?」

怎么大白天的居然会没人营业?

而且没有告示没有闭锁,直接让人进来了?

这不是偷了商品也没人管么?

「啊……困扰了……」

看向一旁的瓦尔基里耶。

尽可能还是不想给她做坏的模范。

难得她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还会习得一般常识啊。

「主人,这不是服装随便拿的大好机会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地方就缺少一般常识啊喂!?」

我错了。

一般常识得从零开始教起了。

「啊~是顾客大人么~」

一个很有元气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随后,蹦蹦跳跳地来到我面前的——是一位只有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女。

体型纤细小巧,绑着橘色的双马尾,拥有金色的眼眸,身上穿着粉红色调的礼服。

「哦哦~!!美少年与美少女~!!」

一见面就满目金光闪闪地望着这边。

「哒哈哈……小姐你是这家店的店员……?」

我居然瞬间显得有些尴尬。

「嗯,哥哥姐姐,初次见面,我是希娅·梵瑟琳(Seer·Vanseiling),是这家店店长的女儿哦!!」

她蹦跳着来到一件衣服旁。

「这次是来买夏装的么?那么我推荐这条从“时尚之都”——爱奎尔欧鲁斯特直进的款式哦!!」

她摆出“请试穿”的手势面向我们。

「啊不是……其实是想来买内衣的……不过找不到内衣店啊……」

我笑了笑。

「哦?嗯~」

她顿了顿。

突然涨红了脸满面春光。

「开、开了孔的……情、情侣内衣!?」

「才不是赶紧停止你的妄想现在马上。」

「切……好没意思的说~」

为什么最近连萝莉也陷入这种境态了。

社会风气严重有问题……嗯。

「主人,内衣为什么会有开了孔的?」

「主、主人!?不是情侣而是主人的话难道要的是SM拘束衣!?」

「可恶的社会风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已经不是严重的程度了。

我敢担保眼前的萝莉脑袋里还有更糟糕的知识。

「嗯哼,顾客大人,店内请不要大喊大叫。」

是谁闹的啊混蛋,是谁闹的!?

「哈啊……败了败了……梵瑟琳大小姐,在下只是想要买极为普通的女式内衣,黑色白色无所谓……」

我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行了啦,我去给你拿,胸罩也要么?」

「呃……没错。」

「多少罩杯?」

「…………………………………………」

「为什么这里要沉默啊,顾客大人~?」

呀,就算你这么奸笑也……

嗯……多、多少罩杯来这个……

以、以前好像是C吧……嗯,没错……

可、可是最近好像又成长了啊……虽然好久没实际掂量过了……

D……没问题吧D……应、应该是D吧……

对吧D,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D,哦耶D,就这么决定了啊D!!!!

「为什么一下子苦思冥想又一下子变得热血沸腾了……」

「D啊!!!!!!!!」

「知、知道了啦……」

呀,就算你这么一副看到变态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也……

就算我是变态,我可是名为绅士的变态啊……

我可没承认我是变态哦……不过因为D太难缠了而已,思想觉悟是很辛苦的……

「主人,我是E。」

「让爷摸一下哒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客大人,变态……」

嗨伊~被彻底地贴上变态的商标了~嗨伊~

就因为一次情不自禁的暴走就在“虽然满脑子黄段子但好歹也是个萝莉”的小女孩面前失态了么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

之后拿来了内衣的希娅仍然一副提防的表情给我结了账(钱是一路上做杂工挣的)。

然后姑且还是“欢迎下次(不要)光临”地给我送了行……顺便说一下括号里的话是她轻声嘀咕出来的……

「真是一个有活力的女孩呢,主人。」

哦,这家伙还会主动评价他人啊。

「嗯,虽然我是出了洋相就对了。」

回过头望向服装店的招牌。

“Puslella's Couture”(“普丝勒拉服装店”)。

「嗯?」

我稍稍皱了下眉头。

「主人?」

瓦尔基里耶歪着头望向驻足的我。

「呐……瓦尔基里耶……这种样式的服装店招牌一般都是用店长的姓氏作为前缀的吧……?」

我再度望向店内,收银台前又变得空无一人。

「是的,这是一般常识,主人。」

她果断地这么回答道。

“嗯,哥哥姐姐,初次见面,我是希娅·梵瑟琳(Seer·Vanseiling),是这家店店长的女儿哦!!”

脑中重现起与少女初次见面时交换的对话。

再三确认后,叹了口气。

「算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我拾起停下的脚步,开始往旅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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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科伊纳西部边境,瓦兹尔瓦近郊】

「好~热~啊~」

我无精打采地甩着身子。

七月的气温还真要命,虽然旅行了九年每到这个时期还总是不适应。

缓缓旅行过了境界线之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科伊纳共和国的领地内。

虽然是考虑到能凉快点特意选择了绕远路的森林路线,不过居然还是这么热。

往一旁看去,瓦尔基里耶的布料算少的了,内衣+无袖连衣裙+黑丝,外加那比菲娜瑞还要大点的胸部,说实话,很养眼。

菲娜瑞的话……依旧是那件看着就热的黑色哥特礼服,真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套衣服……

不过貌似一滴汗也没有流下来……这是为什么……我这边可是热死了……

「菲~娜~瑞~大~人~」

我摇晃着脑袋这么叫着。

「吵死了,给吾安静点。」

结果被冷眼相对了。

虽然实际上冷不下来就对了。

「可~是~我~热~死~了~啊~」

继续摇晃着脑袋。

「主人,这种时候我们来讲冷笑话吧。」

瓦尔基里耶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我。

为什么会是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

「哦?」

菲娜瑞转过头去看着瓦尔基里耶。

为什么菲娜瑞也会起兴趣……

「咳哼,那由我先来。」

瓦尔基里耶故意清了清嗓子(这家伙说话时也几乎没有声调变化)。

「モノレールにも乗れ~る」

“嗖——”,好像一阵凉风真的刮过去了。

我彻底征在了原地,顿时无法动弹。

「呵呵……」

菲娜瑞用指尖轻抵着嘴巴微微笑了笑。

「!!!!!!!!」

哈……哈啊!?

这是什么情况!?

「菲菲菲菲菲菲菲娜瑞大人!?」

我忘却了炎热把身子贴近菲娜瑞。

用右手贴着她的额头。

「啊嘞……好像没有发烧啊……怎么了么有其他什么地方不舒服么菲娜瑞大人!?」

这下子我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全变成了冷汗。

「唔……失礼呢,克瑞德。」

她“啪”地一下打开我的手。

「吾很正常,瓦尔基里耶不是极有天赋么?」

诶……啊……?

那个……您是认真的么……

「可是可是,菲娜瑞大人上次笑可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啊!!」

我突然变得有些伤感。

「居然说个冷笑话就能让菲娜瑞大人笑么,可恶!!我要修炼“冷笑话”技能啊混蛋!!」

说实话有一段时间我可是拼了命尝试让菲娜瑞笑的行为。

可是所有行动都以失败告终……外加还被狠狠揣了一脚(为了让她笑我把她的胸罩套头上了)。

「瓦尔基里耶师傅!!」

我握紧瓦尔基里耶的双手。

「请指教在下,通向冷笑话大师的辉煌大道、金石之门、罗塞塔石碑!!」

激动万分、热泪盈眶。

「主人,不热么?」

「诶……?」

这么说来……

好像从刚才开始就燃烧过度了……

「热~~~~死~~~~了~~~~」

意识到之后,一下子就仰天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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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之后;瓦兹尔瓦近郊】

「……就是嘛……所以我……」

「……是么……主人也很辛苦呢……」

「……当时我整个人的脸型都油库里了啊……可那个……」

一路上虽然炎热,但还是硬撑着与瓦尔基里耶说说笑笑的我。

之前在旅途中菲娜瑞都不怎么聊日常,有了这样一个发牢骚的伙伴,说实话,帮大忙了。

「停下。」

菲娜瑞突然这么“喝令”道。

她的神情确实有点严肃。

「一点钟的方向,五百米外,复数气息,从魔力量判断不是术士,但是其中一人魔力量超乎寻常,从魔法使用频率和相隔距离判断,双方激战中。」

在闭上眼睛说出一连串的情报之后,她回过头来。

「那一个人的移动速度相当快,隔着这么点距离的话交战场所很快会转移到这里。」

她的眼神微微眯细,望向我。

也就是说,把情况交给我判断么……

「不要牵扯进去,在稍微隔开一点的地方设置结界规避风险。」

说着,我转向瓦尔基里耶的方向。

「瓦尔基里耶。」

「Yes My Master.」

她并没有切换状态,而是直接抓起菲娜瑞与我的手臂。

三人瞬间从所处的地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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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之后;瓦兹尔瓦近郊】

「不要……不要……弗洛拉……!!」

少女带着哭腔,有些激动地喊了出来。

也许,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将嗓音提高到如此的分贝。

即使使用着治愈魔法,眼前少年的心率仍然在趋于停止。

右肩部的箭矢已被少女胆颤着拔了出来,也因此,少女施放魔法的双手也沾满了血迹。

这点程度的魔法……远远不足以抑制暗杀者所采用的致命毒药。

「为什么……呜……」

就这么……死去么?

跟那些人一样……连你也要离开我么……!!

回答我啊……!!

不要啊……为什么你看上去像是在笑着啊……!!

不要不要不要……!!

少女已经无计可施了。

这一点她自身最为清楚。

可是,总是有着这样一份执着让她持续着徒劳的作业。

她不愿目睹少年的逝去。

因为,那一定会成为她内心彻底崩溃的预兆。

「哦呀哦呀~您好像很困扰的样子啊,小姐~?」

这时候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轻浮且可疑。

但是少女却赌下这万分之一的可能,

坚信,声音的主人——将会成为这一刻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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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少女转过身去。

眼前是颇为奇怪的三人组合。

红发的少年,旅人的着装。

银发的少女,哥特的礼服。

苍发的少女,蓝白的连衣裙。

无论哪一位都拥有着太过出众的相貌与气质。

还有那自然地会认为他们很不可思议的第一印象。

评测时间与场合,这幅画面显得更加奇异。

「小姐,可以的话能否与在下共度良宵一夜?」

突然急速靠近少女的克瑞德。

一见面就用自己的双手合上她的双手。

「诶……?」

少女本来就已经不知所措了。

这下就更加不知所措了。

「在下已经被小姐那宛若天仙般的身姿迷得神魂颠倒,这股爱意需要小姐全心全意来感受,来吧,让我们……啊噗……」

正双眼发着闪光讲得津津有味的克瑞德被菲娜瑞敲了一拳。

「好痛~很痛诶菲娜瑞大人……啊噗……」

接着,又被瓦尔基里耶敲了一击后脑勺。

「菲娜瑞大人也就算了怎么你也来!?」

「不知为何就是很想打主人。」

「打主人真的行么,我可是主人哦,生气了很可怕……啊噗……」

又被菲娜瑞狠狠地敲了一拳。

她冷眼看了看犯傻的克瑞德,又转而看向双颊有着泪痕的金发少女。

「快把眼前的事态解决,克瑞德。」

说了这么一句以后,她面无表情地望向倒地的少年。

「请……请救救他……」

少女有些哀求地望着克瑞德。

「哦~,有人大白天就死大路边了啊~」

克瑞德讪笑着上前一步。

不知为何,倒地的男人竟显得眼熟,明明未曾相识。

「嗯~,我看看~」

他轻浮的语调始终没变,转而用双眼凝视着弗洛拉的伤口。

「小姐,他身上带了多少钱?」

「诶……?」

「没有能支付的金币,我怎么给他治疗?」

「…………」

少女的怒意升了上来。

「请先救人!!他可是快要死了!!」

她一下子爆发开来,但是之后又显得有些诚惶诚恐。

「唔~,耳朵里蜂鸣了~」

克瑞德夸张地捂着耳朵。

「我们好歹也是行商之人,没有金币的买卖是不做的……」

他站起身子来,一副想要离开的样子。

「金、金币的话我有,要多少可以给多少……!!」

少女从腰间猛地取出一个袋子。

将鼓鼓的袋子里的金币全部倒在了地上。

“叮叮当当——”,金币互相碰撞积累起小山。

少数也有一百余枚。

「…………」

克瑞德沉默了。

他观察起少女来。

五秒之后,从腰间的小包中取出一瓶微小的药剂。

「这个,一半涂用、一半服用。」

他把药瓶扔给少女。

少女有些慌张地接住了它。

「那么,先拉开他的衣服,我来帮忙。」

克瑞德在少年身旁蹲低身子,少女则位于另一侧。

“嘶啦——”,少年沾满血迹的衣物被撕开。

颈部的项链清晰地呈现出来。

「!!」

克瑞德错愕地看着眼前的项链。

“艾德鲁斯汀之石”!?

怎么会?

怎么会位于这样的不知名的人物身上?

他慌忙地转过头去望向菲娜瑞。

菲娜瑞只做了一个动作——摇了摇头。

这说明……

石头已经跟使用者结合了么……

该死……这样的话使用者死去的同时石头就会破裂……

眼前的男人看来必须得救了……但是救了又有什么用处……

艾德鲁斯汀之石无法到手,那还不如破坏掉还能消除不必要的障碍……

等等……是否会成为障碍判断下的过早了么……

如果能拉入这边的话……

这样的思维方式不是天真也不是不可能。

瓦尔基里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已经结合的石头的话不会与她发生共鸣……这点不用考虑吧。

毕竟瓦尔基里耶自身的石头也已经与我结合了。

这个女人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为什么……别着急该死的……

冷静……冷静……石头的存在让我的思维稍微混乱了点而已……冷静下来……

刚刚菲娜瑞说了“复数的气息、一人的魔力量超乎寻常、交战”。

这里距离事发地点并不远,交战方没有追过来说明已被男人歼灭……亦或是逃窜……

男人身上是掺着致命毒素的箭伤……身上带着艾德鲁斯汀之石……不对,这个不纳入考量范围……

他身边掉着的那把剑……恐怕是高端礼装……这么说“超乎寻常魔力量的持有者”就是眼前倒地的男人。

使用“掺毒之箭”的对手,特别有钱的金发女人,高端礼装的使用者。

佣兵与其雇主……对方是暗杀者的群体……目标是金发的女人么……

「这、这样就可以了么……」

少女涂满完一半的药剂之后,抬起少年的身躯,将剩余的药剂灌入少年的嘴中。

「嗯~,完美~」

克瑞德望向少女。

「痊愈时间至多也就三个小时,这可是相当稀有的药物哦~」

他笑着伸出右手。

「小姐,那我拿走十个……」

「一百个金币。」

本来看着少女可怜想大减价的克瑞德被菲娜瑞一声阻止了。

她继续说道。

「这瓶药称之为“伊古德拉西之液”,产自萨拉比恩,是迅速治愈用药物中最为上乘的品种,一百个金币算汝便宜了。」

毫不留情地蹲下来取走了一百个金币。

看着钱的双眼好像发出了某种闪光……但愿那只是错觉罢了。

「哒哈哈……那、那至少送你们去瓦兹尔瓦吧,这里离的不远了,我们目的地也相同……」

少女似乎觉得一收到钱了,眼前轻浮的男子就变得服服帖帖的。

内心还为此而觉得克瑞德真是廉价无比,不过实际上是因为石头的缘故这一点,她却全然不知。

「谢、谢谢。」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颈部的项链。

「啊对了,小姐,敢问芳名~?」

克瑞德假惺惺地靠拢过去。

「我是艾莉尔。」

少女有些生怯地报上名字。

「在下是为了心爱的艾莉尔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皮耶罗是也……啊噗……」

这是今天的第四击了。

就算是一定程度上习惯了的克瑞德,后脑勺看来也得长出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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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之后;瓦兹尔瓦,“夜月共舞”旅店】

「啊……」

「呜……我、我在做什么呀……」

透过一丝门缝望向室内“卿卿我我”的两人。

嗯……好气氛啊。

「主人,别挤我。」

「是你自己要靠这么拢的吧。」

棕发的男人好像已经醒来了。

现在正跟艾莉尔塑造着两人空间。

嗯……羡慕死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主人,不要突然咬紧牙关露出一副泪目的表情,还有,靠得太过来了……」

「嗯?」

话说这种柔软的触感……

难道是……莫非……嘛萨卡……

「主人,不要突然流鼻血,还有,为什么靠得越来越近了……」

「就给爷靠一靠嘛~」

哒哈哈……哦呵呵……

好触感……棉花糖么这是……

啊混蛋,简直大杀器啊……

「克瑞德……(负之能量急速上升中)」

「啊……嗨伊?(脸型逐渐兄贵化中)」

“磅当——”,后脑勺又被打了。

而且声音异常响亮,效果异常华丽(火花四射)。

随着这下冲击,我整个人因不可抗力向前扑倒而去。

当然,眼前的门已经被我推开了。

「……」

「……」

室内的两人貌似同时沉默了。

这……这个不分场合的乱入可不是我的所为啊……不可抗力啊这是……

「哒哈哈……对不起我错了二位请慢用。」

我赶紧支起身子点头哈腰了一下快速关上了大门。

「呼~」

吹了口气然后想把刚才的失态全部忘记。

“吱呀——”,门被一旁的菲娜瑞再度推开。

呃……这下找不到回避的理由了……

「克瑞德,给吾去道歉。」

「那个,菲娜瑞大人,我刚才已经……」

「赶·快·道·歉。」

「请您两位大人有大量原谅如同猪猡一样的在下。」

一、一上来就降格成猪猡了!!

喂喂虽然是迫不得已的反射行为但这也太过于贬低自己了吧!!

「等等吾要好好惩罚一下汝这猪猡。」

「!!(全身逐渐兴奋化中)」

「明白否?」

「哈啊哈啊~是的~」

彻底变身为我ドM模式的我DE~SU☆。

一边被菲娜瑞大人骂着猪猡一边舔她的美足之类的这种PLAY真是太令人兴奋了混蛋!!(这家伙已经完全没得救了。)

「……有、有变态诶。」

「嗯,艾莉尔,虽然很不想认清眼前的事实但是的确有变态。」

被这两人吐槽了。

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悲凉感。(到这里才感觉到悲凉的克瑞德真是太过于悲凉了。)

「哒……哒哈哈……总之……先做下自我介绍吧……」

我赶紧转换了话题。

「本人是一介情报商人,名叫皮耶罗,这两位分别是菲娜瑞大人与姬莉叶。」

我按着眼前男子的视角依次介绍了这边的成员。

男子的眼瞳微微眯细起来,他开始仔细地打量起我来。

而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难以名状。

哦……那边也有相同的即视感么。

这可真是可以算作一种缘分了。

「你是不是在想,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笑)?」

我带着浅笑发问。

「诶……嗯,但是不太可能吧,没有你的印象。」

他犹豫了一下,开始回答。

「初次见面,我是弗洛拉,她是艾莉尔。」

迎合着,我点了下头。

「呀~,艾莉尔小姐真是美人呢,这么仔细一看真是越来越觉得漂亮了,简直跟公主一样嘛~」

我抱着由衷感叹的心情赞美着艾莉尔。

在后半句话脱口时她的肩膀却微微颤抖了一下,虽然观察到了这个细节,不过我还是决定不予以过问。

转之,弗洛拉望向我的眼神却明显有些敌视起来。

啊~啊,原来如此……

「哈哈……抱歉抱歉,调侃有些过了呢,那边那位美男好像嫉妒了~?」

我将手抵在额间笑着做出一个POSE,以此将刚才的发言就这么流过。

「真是……怪人……」

艾莉尔有些脸红地微微将头转向一旁。

「……」

弗洛拉则是显得有些难堪。

「对、对了,难得你们还把我们送到了瓦兹尔瓦,有什么想要的报酬么?」

艾莉尔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

「哟系,那么作为报酬艾莉尔就由我收下……啊噗……」

被菲娜瑞打了。

就算不被打我这一有机会就调侃美人的习惯也是无法自我控制的!!(虽然挺着胸膛说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帅气。)

「……」

嗯,然后又被弗洛拉投以敌视的视线。

这家伙的视线真的好寒……

「哎呀抱歉,我这人就是这样的性格嘛~」

复活的我上前走了两步,来到弗洛拉的跟前。

「不介意的话,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我笑着这么说,伸出右手。

「……你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看我伸出的右手,又眯细双眼直视着我的瞳孔。

「你是佣兵吧?」

我见他过了许久都没有握手的意思,不得已便伸回了右手。

看来被警戒了呢,对方比起当初作自我介绍的时候言辞显得更赋有敌意了。

嗯~,接近这种人用这种性格难道不行么?

「……是的。」

他又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为什么我会知道他的身份。

「那么,加入我们的队伍如何?」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他的表情显得有些诧异。

「当然,有整整一百枚金币的报酬,这就算被当成佣兵的“保镖任务”也没有关系。」

我将装着用“伊古德拉西之液”交换而来的一百枚金币的袋子取出,在手中掂量。

而艾莉尔则突然有些慌张。

就算一边的金发小姐是贵族之流,她交予我金币时的总数已经被我估算清楚了。

给了我一百金币之后,她所剩下的钱财不过二十余枚金币。

如果凭借初次印象来判定的话,这个男人应该会选择钱财更多的任务来执行。

虽然仅仅是直觉,但从他的眼瞳中至少能看出某种高于一切的决心。

如果他不会拘泥于女人而连累这种决心的话……

嘛,当然,这些假设只建立于表象之上。

「……我拒绝。」

男人说出了我“预料之中”的回答。

仅此三个字之后,他没有其他的陈述便将头转向一边。

「是么是么~」

我眯着眼睛将袋子藏入腰间的小型腰包。

「既然交涉破裂,也没有多言的必要了。」

我转过身子去,准备离开。

菲娜瑞的眼神有些尖锐。

她大概想要告诉我“就这么放走眼前的猎物”?

于是我眨了一下右眼这么暗示她。

——“放长线,钓大鱼”。

「呐……」

我走至门前,突然停下脚步。

「我们会再见面的吧(笑)。」

轻笑一声,推开房门。

置困惑的两人于身后。

久留这里并不益于身心健康(笑)。

因为,名为“弗洛拉”的——那个男人。

从那双宛如琥珀的双眼之中,我似乎看到了最最讨厌的那样东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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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科伊纳南部城市,洛姆修斯】

被连帽的白色修道衣所遮盖的娇小少女,漫步行走在洛姆修斯的街道上。

她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缓慢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随着右脚的抬起、向前跨去,少女的背后响起一阵异常沉重的拖动声。

就像某种岩石与地面摩擦、拖动时发出的那样,拥有令人难以想象的重量。

而少女的右手上缠绕着一圈铁链,正是这铁链与沉重物相连。

那是,随着少女的缓慢行进而一同贴着地面向前挪动的——巨大的十字架。

「那、那身衣服……」

旁观者的声线一下子便显现出了他此时暴露的情感——惧怕。

「为什么会在科伊纳……怎么……」

他们的思考已经跟不上眼前目睹的事实。

再三确认后,哽咽着说出那个不应忌讳的忌讳之名。

「圣、圣谕教团诀行处的执刑者……」

那是,冠着圣名的梦魇。

不同于教义魔法骑士团而设立的“诀行处”这个教会机关。

原本是为了拟对策假想敌——“魔族”而设立的最高战斗机关。

但是,阿鲁提芬格大陆上至今未曾明确地有记载“魔族”的存在。

人民只是把它作为一个与神敌对的概念而接受着,至于“魔族”具体是什么样的外观、有什么样的特征却无人知晓。

也因此,教团内部暗自将“恶魔”升格为与神对等的实力而保持着平衡。

而那些专门训练出来为了“与神对等的恶魔”而战斗的圣职者——便是隶属于“诀行处”的“执刑者”。

如果用一个模糊的概念来形容“执刑者”的存在,那便是“怪物”。

如果用一个清晰的概念来形容,他们是至少能同时与五名最上位魔法骑士对抗的“人类”。

瓦路瑟亚的执刑者总数,不过七人罢了。

「还有,两个小时。」

少女在行进的途中这么喃喃自语。

她想要尽量加快脚步,但所持的那个巨大的十字架却实在过于沉重。

不如说,目测连十余名壮年男性都难以抬起的十字架,娇小的少女却独臂拖动着这一事实已经令人讶异了。

天空中传来一声翱翔之声。

巨龙腾空而过,其下卷起阵风。

这种景象在科伊纳是偶尔会发生的事情。

少女抬起头来,风将她兜帽的边缘微微吹开。

流露出的面容过于稚嫩,而双眼则像水晶一般折射出异样的光彩。

她也许连十四岁都未满,宽大的修道衣却掩盖起真实的身貌。

停驻几秒后,再度行进。

右手拖动的十字架,更为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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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之后;洛姆修斯,“阿布德哈尔登”公园】

「买来啦~,香草味和巧克力味的冰激凌~」

我将买来的冰激凌交予坐在长凳上的菲娜瑞与瓦尔基里耶。

自己则坐在靠近树荫的一侧。

「这就是冰激凌么……真甜……」

瓦尔基里耶舔了一口,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嗯嗯,就是要这样嘛。

女生对甜食都没抵抗力,这不是某某定例么。

「话说,主人,不吃么?」

「啊,我不太喜欢甜食啊……」

顺便说下最喜欢的食物是市面上的烤肉面包。

虽然便宜但那味道可真是不同寻常啊。

考虑到开支和食用性的话果然还是烤肉面包最好了吧。

旅途的财政赤字之类的可是要命的啊,搞不好只能吃乱七八糟的野果过日子。

话说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聊家常了……这、这种家庭主妇一般的思维……

这也全都是在菲娜瑞的奴役下不知不觉锻炼出的生活能力么……

「主人,一直盯着我看,果然还是想吃的吧?」

“不不不,只不过在想事情罢了……”,虽然我是很想这么说。

瓦尔基里耶把她的冰激凌挪到我的面前。

「主人,啊~」

……这是个什么情况?

「噢噢噢噢噢噢!!我居然也能遇到这种甜腻的场景!!」

间接接吻万岁!!

燃烧起来了!!完全燃烧起来了!!

「克瑞德,吵死了。」

「是的,菲娜瑞大人。」

熄灭了……完全熄灭了……

「……」

菲娜瑞无言地舔了一口冰淇淋。

然后十~分自然而无感情地挪动右手把冰淇淋置于我的面前。

「……嗨伊?」

我有些困惑地望着她。

「给吾舔。」

这个语气到底是在处刑还是在撒娇我完全搞不清楚耶菲娜瑞大人。

「啊啦~,这不是克瑞德么~☆」

这、这个途中突然响起的甜死人的声音……难道是!?

完、完蛋了……!!!!

我赶紧想要起身离开(流着冷汗)。

结果一起身就发现声音的主人就在我面前。

银金色的长发、蓝色的瞳孔。

令人惊呼的容颜,高佻而纤细的身躯,洁白的肌肤。

有些暴露的着装与丰满的胸部、长长的耳朵。

挂于右侧腰间的短刀和左侧腰间的弩弓。

不、不会错的……眼前的人物正是那个传说中的佣兵——夏洛汀·薇尔·卢茵娜。

夏洛汀·薇尔·卢茵娜。

虽然是个精灵,却被多数的人类所认同。

在所有精灵之中也拥有着最高段的弓术,加入佣兵组织之后缔造了无数的神话。

在现存的所有佣兵之中是位列前三位的存在,因此被予以“送葬者”的异名。

据我与她的交战经验来讲,实力简直可怕到作弊。

对她出招一步就能在瞬间被封锁住下一步的后路。

藏匿于隐蔽的场所观测她却在下一秒消失了踪影,正觉得奇怪的时候自己脖子上已经被驾上了短刀。

根本猜不出是使用了术式还是真的仅凭经验就能达成如此不可思议的行动。

夏洛汀就是这么一个令人由衷地赞叹为“活生生的传说”的佣兵。

「唉呀,与师匠一见面就要逃么~☆」

但在那同时……也是授予我体术、弓术、剑术的指导教官,可以称之为师匠(师傅)的存在。

虽然是我少数的最能信任的人物之一,但她的性格就连我也不好对付。

关于这点,想想就会令我后怕……

「哒、哒哈哈……师匠贵安……」

用这种问候方式就得提裙子了,不过我可没有女装的趣味。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物却确确实实硬逼着我穿上过女装……这也是我想要回避她的“主要原因之一”。

「嗯,菲娜酱也在啊,还有一个没有见到过的漂亮女孩子呢。」

她走近我们。

「别用那个称呼称呼吾。」

菲娜瑞皱了下眉头。

这里出现了菲娜瑞并没有要求夏洛汀称呼她为“菲娜瑞大人”这种稀罕的情况,可见菲娜瑞自身也对夏洛汀感到相当头疼。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瓦……姬莉叶。」

差点说出真名了这家伙……

就算本体是礼装思维难道意外地天然么?

「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呢,莉叶酱。」

果然给初次见面的人就起了奇怪的昵称了!!

「哒哈哈……师匠怎么在这里转悠啊……」

我搔着脑袋装傻气。

「当然是为了来见克瑞德啊~☆」

突然把我抱住了……

头部被塞进胸部了……

虽然现在很幸福,但再过几秒就要窒息了……

「师匠呜哇哈呜咳呜鲁呜啊……」

「什么嘛,听不清楚啊~☆」

这家伙绝对觉得耍我很好玩。

绝对的。

「夏洛汀,放开克瑞德。」

菲娜瑞的助言来了!!

「呜,真没办法,菲娜酱别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嘛~」

夏洛汀解放了我后,我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应该训斥一下这种突然的袭击行为吧,没错吧,我可是男人啊我。

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训斥一下!!

「啊……该死的体香……!!」

鼻血随感慨而涌出。

「克瑞德。」

「是的,我错了,菲娜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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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路瑟亚发生了政变!?」

我惊愕于夏洛汀口中的情报。

「没错,虽然不知道现在的瓦路瑟亚时局如何,不过有说瓦路瑟亚“委托”贝拉穆攻打科伊纳。」

她看着我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平静,说出的事实却骇人听闻。

「攻打科伊纳?为什么?」

「贝拉穆的高塔,也就是“第七之锲”的袭击事件你已经知道了吧?」

「相当了解,比起说知道还不如说我就是那场事件的体验者之一。」

「哦,我给你的那个情报你真的拿去实践了?」

「即使是一点点的线索也比盲目寻常要好。」

「嗯,那么,听说参与袭击的科伊纳龙骑士从参加会议的瓦路瑟亚关系者手中夺取了不得了的礼装,所以瓦路瑟亚方面才会作出那样的“委托”吧。」

「……什么?」

「有什么差错么?」

「那场的袭击中的龙骑士应该已经全被歼灭了啊,被“阿卡夏地”的炮击,不,虽然有一个被他逃了但是也没有时间去夺取那件什么不得了的礼装才对。」

「原来如此……那么换个角度想怎么样,结果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科伊纳是这次袭击的发动者”这一事实。」

「……也就是说,以此为借口,瓦路瑟亚和贝拉穆方面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发动战争了?」

「没错,到底攻打科伊纳意味着什么现阶段还无从得知,不过距离战争的发动已经不远了。」

「然后,在这个时期,瓦路瑟亚内部却发动了政变?」

「是的,这条情报的信用度应该不成问题。」

「真是……充满了阴谋的味道呢……」

哪怕是一日也能令时局发生巨大的变迁。

而现在最热的话题莫过于贝拉穆的对外扩张了。

如果瓦路瑟亚发生了政变的话,可以考虑的情形的确有很多。

比如说,政变的发动者是亲贝拉穆的人员,那么取得政权之后就可以将瓦路瑟亚与贝拉穆进行合并。

又有可能是完全相反的情况,政变之后的瓦路瑟亚会宣布脱离贝拉穆的影响而独立。

现实有可能更为复杂,亦或意外简单。

不过,即使是处于另一身份的我也仅仅是情报商人,而不是政客。

世界的局势什么的说到底无所谓……因为有一天我会让这一切都画上句号。

「呀~,露出一副可怕的表情的克瑞德居然会这么帅~☆」

「师师师师师匠!?」

又被抱住了……

而且还不断磨蹭着……

啊……看见天国了……

「夏洛汀,适可而止点。」

「好啦好啦,吃醋的菲娜酱也很可爱啦。」

夏洛汀转而抱住菲娜瑞。

菲娜瑞一副麻烦至极的表情被不停摇晃着身子。

「原来如此。」

一直在旁观的瓦尔基里耶一副万事明了的样子望向我。

「主人是个**控。」

而且一副十分认同的样子。

「呀……那个……这个单词是谁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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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之后;洛姆修斯,“阿布德哈尔登”公园】

之后的半小时中夏洛汀还聊了些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最后她说了句“再见,你们馒馒来哦~☆”就离开了。

真是随去如风的人。

不过嘛,虽然难以对付她,但是这样的感觉还是不坏的。

因为,她毕竟是我最为尊重的人。

「克瑞德,差不多该离开了吧,在这座城市里的情报已经收集完毕了,结果还是毫无收获。」

菲娜瑞站起身来,瓦尔基里耶也跟着她从长凳上站起身来。

现在的话温度总算是稍微下降了一点。

不然在那炎天下跋涉还是很令我反感的。

「嗯,那么启程吧,接下来准备往哪里走?」

我拍了拍身后的灰尘,跟着直起身来(菲娜瑞与瓦尔基里耶的座位事先被我擦拭过了)。

旅途的目的地几乎是以我们的直感来决定的。

到达一个目的地后,轮流着来说接下来往哪个方向前进。

这次是菲娜瑞的回合了,她说南方就向南方,说北方就向北方。

虽然的确是很不负责任的决定方式。

「南……等等……克瑞德……」

菲娜瑞少见的哽咽了一下。

「十一点的方向,三百米,有魔力量异常的一人往这里接近中,不对,魔力量……上升中?」

她皱了下眉头。

「……什么?」

我朝十一点的方向望去。

现在还看不见任何异常的人位于视野范围内。

菲娜瑞的测定不会有错。

但是到底是谁会主动接近我们?

魔力量异常的人,而且还故意将魔力量不断上升。

恐怕是知道这边已经在探测便刻意进行了挑衅。

既然会发出挑衅就说明在一定程度上想要牵制住这边,而接近身为“皮耶罗”的我则并不需要这么大张声势。

这么说来对方并不抱以友意。

难道是因“瓦尔基里耶”而来的追兵?

那为什么在“瓦尔基里耶”已经觉醒的现在会只出动一个人?

而且即使萨拉比恩动员了最强的“Einherjar”也不可能这么显赫地在科伊纳晒出身份。

这么说来,是让大家发现了自己是什么人都无所谓,还能不妨碍目的照常执行的人物?

那对手就应该拥有着世界通用的身份。

世界……通用……圣谕教团!?

难道是追着“阿提拉的惨剧”的踪迹而来了么!?

可恶……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虽然作为想法之一的确行得通……过了十年还是这么难缠么……

那么对手难道是教义魔法骑士团的人么……?

「猜错了,是“诀行处”的人。」

「!!!!」

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撞击声。

“砰——!!”,地面碎裂,半径十米的区域内凹陷出一个圆形的缺口。

从天而降的十字架释放出难以置信的破坏力。

我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直击,但还是被余波甩向一边。

背向撞在了一旁的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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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银色十字架竖立在内陷圆的中心点。

在其一旁,握着与十字架相连的锁链的少女平静地望向克瑞德的所在。

「咎落之失,隻眼魔女,圣谕教团诀行处执刑者,洗礼名——索菲亚,奉主之命,惩戒汝等异端。」

少女的全身被白色的修道衣所覆盖,就连面部也纳入兜帽其中,难以察觉她的神情如何。

只是,她的声调虽不赋予感**彩,却也脱离不了稚嫩的音色。

「你能……侵入我的思维……?」

克瑞德起身,首先确保了菲娜瑞与瓦尔基里耶的无事。

瓦尔基里耶的反应神经超脱寻常。

她于十字架降下的几乎同时就带着最近的菲娜瑞离开了相当一大段距离。

「这只是一点小伎俩罢了。」

少女定在原地,只是一味地观察着克瑞德的一举一动。

「主人!!」

瓦尔基里耶想要接近克瑞德。

「别过来,带着菲娜瑞离开这里,保护她。」

克瑞德这么说着。

并不敢打上百分之一百的保证没有援兵在附近。

「可是,主人……」

「这是命令。」

克瑞德这么下令。

「Yes My Master.」

瓦尔基里耶这么答道以后,拉起菲娜瑞的右手。

「克瑞德……」

菲娜瑞犹豫地看向克瑞德的所在。

「走吧。」

克瑞德这么回应道。

「汝也不要乱来,有危险了马上就撤退。」

菲娜瑞叹了口气,瓦尔基里耶便带着她消失在半空中。

「隻眼魔女,她也是目标之一。」

少女虽然想要追逐,却也在意着克瑞德的举动。

「不过咎落之失的优先度略高于她,没有问题。」

她仍然待在原地。

「主的仁慈能容你一时放过她那可是再好不过了(笑)。」

克瑞德与索菲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刚才的招数仅一击的话还不清楚具体的效果。

“从天而降”、“砸出半径十米的圆”倒是能直接观测到的结果,不过不能用以说明问题。

说实话,我的情况很不妙。

既然对手说明了她的身份是“诀行处”的“执刑者”,那么我只身一人获胜的机率是小之又小。

那可是甚至连最上位的魔法骑士都不放在眼里的怪物中的怪物,一般论来说,遇见她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了我的败北。

「是怪物还真是对不起。」

她平静地这么说着。

「你……果然能窃听我的思考么……」

思考被窃听真是一件难受而麻烦的事情。

「你的智能相当高,遇到突发事件推测的未来情况与解决对策在一瞬间都能超越十种。」

「被讨厌的圣职者夸奖我可高兴不起来(笑)。」

如果对方使用的是暗杀者时常使用的“心灵术”的话倒还好对付。

不过使用“心灵术”的话,我这边应该也能窃听到她的思考,所以她所使用的应该是更为高等的术式。

可是……有这种便利的术式么?

越为高等的异能使用时越会伴随着一定程度的代价。

她现在到底在支付着什么代价?

「什么代价,就由你来定夺了。」

少女每次在克瑞德思考告一段落之后就会开口说话。

一方面是为了混乱他的思维,另一方面是在如此宣告——“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切……棘手……」

克瑞德试图压制反复活动的大脑。

他挣脱维持着的距离,一口气接近索菲亚的位置。

拔出的短刀随之奋力向前挥出。

“磅——!!”,刀尖没有到达索菲亚的肉身便被不知名的力场弹向一旁。

克瑞德翻转着身子落地以减轻伤害。

「哦,从刚才仅仅一次的攻击就推断出这件礼装的效果了?」

索菲亚立在原地,只是用瞳孔凝视着克瑞德。

「“制造无法接近的力场”这个结论的确很有趣。」

克瑞德咋了下舌。

自己的心声被他人窃听是如此的令人不快。

他正对着索菲亚。

比起那巨大的像是要遮蔽阳光般存在的十字架,少女自身的比例显得悬殊。

可是,毋庸置疑的是,正是这样娇小的少女却在使用着如此巨型的礼装。

「可是,你又猜错了。」

克瑞德的视线突然变得昏黑。

当意识到自己的头部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时,身体却还因不习惯而麻痹着。

痛觉整整落后了五秒才遍及全身。

「咳唔……」

鲜血从嘴里流出。

就这么浸染在了土地上。

而紧贴大地的脸颊也饱吸着自身的鲜血。

他受到攻击时那一瞬间的姿势显得可笑。

宛如无比强劲的锤击直中了后脑勺,首先撞击地面的是头部。

再来,身体因落差而腾空起来,最后才因重力再一次撞击地面。

「这一击明明足以粉碎脑壳了。」

索菲亚的语调中不带有一丝的疑虑。

她知道,即使是使用人类的标准去描述异端的存在也是可笑至极的事情。

异端之所以为异端是因为他们触犯了人类不允许触犯的领域——那便是神的权威。

就算因此而获得了超人的力量,那也不过是满足自我虚荣的渺小优越罢了。

在主之名下,一切生灵不过蝼蚁之辈。

所以主应尊受崇敬,人类应畏惧主而爱戴主,抱以善导而信仰主。

如若触犯主所厌恶的邪道,沦为异端之流。

那么,这些亡命之徒应该以泪洗面,伴随着罪恶而一同消失在惩戒之下。

这便是主最后的善,也是主命自身所代行的必要的恶。

「该结束了,异端。」

她保持着平定,逐步上调着施予礼装的魔力量。

「……萨拉……曼达……!!」

克瑞德的左手掷出一团活火。

目标不由分说,自然是向着索菲亚而去。

借以火元素的凭依,拖出炫目直线的炎系术式冲着她击去。

在到达修道衣表面的那一刻,突然被某种力量打散开来沿着球形的轨迹消失在空气中。

这突然释放的魔法却比索菲亚预想的一般炎系术式的魔力量要高出好一截来。

也因此,她的礼装对于克瑞德的施压有所减轻。

而克瑞德则趁着这一瞬的空隙向右侧翻去。

照理来说,这也不过是极其临时的躲避方法罢了。

因为上一击连克瑞德自身都无法看破是何时而来,那么不敢担保自己就能看破下一击的来袭。

「…………」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索菲亚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

她仍然原地不动,而那姿态却看起来是放弃了攻击一般。

这一点,意外地令手足无措的克瑞德发现了突破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

自己的思想被窃听着。

那么对方就能随时做出下一步的对策。

但是这种术式却拥有着很简单的破解方式。

他想起了“那个女人”的容颜。

慢慢地,开始让用于思考的语言发生转变。

Richtung?(方向?)

Ist der Preis

im Zusammenhang mit der Richtung?(难道所谓的代价与方向有关?)

「……什么?」

索菲亚显然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因为她所窃听的思考是完全无法理解的话语。

Das Kruzifix...(那个十字架……)

Warum muss es

absichtlich erzeugt so riesig...?(为什么要刻意制造的如此巨大……?)

Scheint es zur

Blockierung der Sonneneinstrahlung genutzt.(就好像要用于遮蔽阳光一样。)

Das Kruzifix

das Sonnenlicht scheint... Schatten?(阳光所照耀的十字架……影子?)

「……不同于通用语,不是贵族用语或是精灵用语,更不是上古语种,异端,难道你在使用着的语言是这片大陆上不存在的语言!?」

索菲亚的语气第一次沉重起来。

她在不经意间跺了一下脚尖。

「原来如此,这种窃听用的术式代价便是要保持相对的静止么?」

克瑞德轻笑着这么说道。

他用衣袖擦拭着嘴角的血渍。

「……那又如何。」

索菲亚仅仅一瞥而过。

「即使你现在想逃也仅仅是无用功而已,从最初圈定了这个圆之后,你就已经身处我的结界之内了。」

她那被兜帽遮盖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的表情。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因为从最初开始风的流向就变得有些奇怪,好像刻意绕开这个半径约十米的半球场地一样。」

这可真要感谢在千钧一发之际菲娜瑞和瓦尔基里耶没有被圈入结界之内了。

「那么觉悟吧,异端。」

索菲亚望向克瑞德。

她的话语总是带着一种恐吓,想要把对手的心理压到极限。

只可惜那对克瑞德是不起作用的。

「现在觉悟还太早了,如果我也模仿着你一直原地不动的话,你会采取怎么样的行动?」

克瑞德利用眼角在模拟着某种轨道。

然后他以迅雷之势拔出短刀,斜向划出两刀。

弹出的第一道真空波拐了一个弧度之后撕裂空气袭向索菲亚。

但是那在距离索菲亚约有五米的地方就被击散。

第二道真空波则是以直线状态直击索菲亚的所在。

那在触及索菲亚修道衣的表面之前被击散。

「对我的攻击也不过是无用功。」

索菲亚静默着望向克瑞德。

她在观察着他下一步的举动。

「是么,我个人倒认为刚刚那“无用功”的两击已经决定了你我的成败。」

克瑞德的语气大幅度地轻浮起来,就像他突然充满了自信。

如曾经屡次一般,显露出绝对的胜者的气质。

「你不是夸奖过我聪明么,那么聪明的我依你刚刚那种无自觉的回答是否可以“夸奖”你愚笨呢,顽固的圣职者?」

对于克瑞德来说,似乎所有的圣职者都离不开顽固和令人讨厌。

「…………」

索菲亚保持着无言。

她断断续续地意识到了什么。

「最重要的情报已经入手了。」

克瑞德缓缓地拔出别于左侧腰间的弩弓——“狩人”。

他只稍稍将双眼闭上了一会儿,所有的必要情报就组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必胜术式——“将军”。

“将军”。

那是使克瑞德颠覆几乎所有战况的决定性术式。

是因他的智慧而创造出的独一无二的胜利法则。

只要获得了一定量以上的相关异能的情报,就能组合出对其一击必破的术式。

虽然拥有着一种异能限量一发的致命缺点,但它本身的价值不由分说地占据了单人战的主导地位。

「关键词是“十字架影子的方向”,对吧?」

弩箭微微发光,这说明“将军”的准备已经就绪。

「头一击的真空斩我选择了顺应影子延伸的方向而去,在涉及十字架影子笼罩的范围内就被击散。」

他将弩弓照准——巨型的十字架。

「第二击我选择了没有影子延伸的方向,而这一击则在十字架横竖影子的交叉点——也就是你所处的地方被击散。」

索菲亚一直立于原地不动的因素有两点。

一是心灵系术式的需要,当然,这并非是获得了确凿的证据而推出的结论。

二是她所处的地方正好是十字架的正下方,除去便于操纵礼装之外,十字架影子面积的最大处正是位于横竖的交叉点。

事实上,克瑞德先前遭受攻击时也是正对着索菲亚之时,那时他自然没有意识到脚下所踩着的影子有着什么意义。

「将军了,没错吧,圣职者?」

弩箭随着这一声令下疾射出去。

当其触及十字架之时,与巨型的十字架一同化作了碎片。

十字架中那些作为礼装而存在的术式部分在阳光的照耀下化作炫彩而消失。

留下影子的,仅仅是那些已是无用石块的零散碎片罢了。

「…………」

索菲亚无言地旁观着这一切。

“Ernstig Gewond”(“负罪的疮痍”)

这件巨型十字架的礼装本来就不是用于单兵战斗的。

而“索菲亚”作为“序号六执刑者”被众人畏惧的原因在于与异端军队的大规模战斗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得了胜利。

换而言之,无论获得多么显赫的战绩,这其中的缘由都离不开“负罪的疮痍”这件礼装。

然而,

一切战斗手段在仅仅的一刹那便消失殆尽。

那件礼装对她来说也许寄宿着超脱一切的寓意。

作为圣谕教团诀行处的执刑者,法器的破坏意味着身份的失格。

而作为圣职者的自身,又偏偏被区区一介异端所打败。

但她却是顽强的。

只是平静地、平静地注视到最后。

这也许是她作为圣职者的贯彻。

是拥有绝对的信仰的人才能做到的开明的静默。

克瑞德走近毫无防备的索菲亚。

她依然屹立于原地。

直到触手可及的距离,

想要再进一步的克瑞德却停下了脚步。

「……杀了我。」

索菲亚这么说道。

只是平静地、不带感情地这么说道。

「哈~」

克瑞德叹了口气。

「……请杀了我。」

她再度这么说道。

犹如宣读圣典一般的口吻。

「我说你啊……」

克瑞德终于还是走近了一步。

他伸出右手,掀开遮住索菲亚面部的兜帽。

「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坏角色啊……」

凝视少女的无奈神情中,却带着一丝难言的温柔。

「难道就会这样,把哭泣着的女孩子二话不说地杀掉?」

她的肩膀,一直在微微颤抖。

就算是服侍主的仆人,也不过是稚气未脱的少女。

她佯装的坚强却成为了违心的谎言。

只是希望这一刻,上帝能闭上双眼。

在少年张开的怀抱中,少女打破坚守的平静。

无言的庇护,那是来自于破碎十字架的最后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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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前;瓦路瑟亚城国,大主教“罗默洛夫·修坦因”宅邸】

「咳呵啊——啊呃——呃————」

不成人声的嘶哑声回荡在阴暗的室内。

那样诡异的声音就像是失却了语言能力的丧尸,只得一个劲不停地振动声带一样。

而声音的源头则来自于被细长的栓子钉在墙上的年迈身躯——罗默洛夫·修坦因。

他的喉咙已被划开,而整个下巴似乎被钝器打碎,变成了诡异的形状悬在半空。

他的四肢被钉死在墙壁上,不仅如此,就连除了心脏以外脏器的所在位置也被钉入了栓子。

过去的大主教现在已经不成人形,如标本一般固定在涂满鲜血的墙上。

「啊~啊,我可是忍耐到至今,已经受够你了。」

冷静到可怕的金发男性,左右手各捏着一枚栓子。

他用右手上的栓子不停轻轻敲打着左手上的,像是好玩一般确认着清脆的音色。

「要我奉陪你那种性嗜好,还把我的身体玩个尽兴,每次每次都把杀意压制住了。」

他将右手所握的栓子尖端对准罗默洛夫心脏的位置。

表情竟显得有些愉悦。

「可是,我这次是真的忍耐不住了,就跟你每次忍耐不住一样。」

迅速往里刺去,

血肉搅动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心旷神怡。

「现在发这些牢骚也没用了吧,你已经听不见了吧。」

罗默洛夫的身体已经连痉挛都停止了。

年迈的躯体首先因为血流量的过剩而死去。

「我一天后就里应外合发动政变,篡夺这个瓦路瑟亚的所有权位,把最高主教那个臭老太婆的头颅切下来挂在真理之钟上。」

他见罗默洛夫已经死去,却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眯细了双眼,他将最后一枚栓子对准罗默洛夫的脑门。

「呐,爸爸,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奋力横向挥去。

现成的人串就这么做成。

不过稍稍有点施力过度,

脑浆炸裂开来沾到了他的衣袖。

「……啧,这衣服得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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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时;科伊纳,洛姆修斯,“麦色田园”旅馆】

「…………」

嗯,一人沉默。

「…………」

嗯,两人沉默。

「…………」

嗯,这边这位也是沉默。

「那个……全国各地的小盆友们大家好?」

我用着轻佻地语气上前与菲娜瑞搭话。

「克瑞德,这是怎么回事?」

菲娜瑞“笑”着这么问我。

「诶……蓝猫?葛炮?难道其实是家喻户晓的金柯拉?」

我也装傻地笑着。

“砰——!!”,能与铁锤媲美的拳击直中我的脑勺。

嗯,一人沉没。

「吾在问为什么又多出了一人来,而且还是个小女孩!?」

菲娜瑞果然生气了。

「主人,我看错你了,原来是萝莉控么。」

瓦尔基里耶似乎也“生气”了。

「只有这一点,我敢肯定,我绝对不是萝莉控。(复活)」

「给吾闭嘴。(拳击)」

「啊呜~(倒地)」

「我要从主人手中保护好祖国的花朵。(瓦尔基里耶挪动索菲亚中)」

「这是何等卧槽的说法,冤枉啊!!(再度复活)」

「给吾闭嘴。(再度拳击)」

「啊呜噗呃——(再度倒地,再起不能)」

索菲亚观望着三人的漫才交际。

不知为何,脸上会浮现出暖意的笑容。

“这真的是主所认定的异端么?”,她的脑海中离不开这个疑问。

那个讪笑着的轻浮男人——克瑞德。

如果不是经历了相当的风雨,不可能磨练出那样的手腕。

而这样的人,却拥有着这样的性格。

“自己是否也能接近他一点呢?”,她的心中隐隐约约浮现了这样的决心。

如果所谓异端会是这样的存在,自己至今人生的造诣仿佛化作了泡影。

而这份虚无感,是否会因“他们”而引领出另一片新的天空?

“主啊,赐予罪人以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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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前;瓦路瑟亚城国,大圣堂】

「你是认真的么……罗安·修坦因……」

身着盔甲的女性贴着墙壁跪倒在大圣堂的地板上。

四周已经充满了血迹。

女性的喘息声显然分外地急促。

而与这样狼狈的她所对峙的男性则毫发无损地站立着。

面容上带着无形的笑意,右手则握有一本羊皮封面的古书。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说什么呢,赛丽娅·拉·费切尔。」

原本华丽堂皇的大圣堂现在看上去却更接近于单纯的废墟。

地板几乎已经被撬起,而壁画座灯更是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随处可见信徒惨不忍睹的尸体,令人怀疑究竟遭受了怎样奇异的攻击才会落得这番死相。

而作为背景音一般的厮杀声、求救声、逃窜声更是充斥整个回廊。

这其中,唯有这名男性亲历着这一片狼藉却显得泰然自若。

仿佛在他的眼中,光凭这点还远远够不上“狼藉”这个程度。

「别开玩笑了……!!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政变……!!」

女性忍无可忍地扯开了嗓音。

但随后,却因过于激烈的情绪导致鲜血更快地溢出。

她因揪心的痛楚而被迫停止发声。

「没错,这是政变,而且只是革命的第一步。」

男性悠然地蹲低了身子。

用他那副英俊的容貌接近女性的耳根。

「倒是你,赛丽娅·拉·费切尔,堂堂的教义魔法骑士团团长却这么轻易地落败给我这个副团长,不是太丢脸了么?」

他的轻声细语在女性耳中化作了莫大的嘲笑。

女性因怒意而哽咽的表情在他看来却额外充满了美感。

「在不久后即将成立的我等新瓦路瑟亚帝国将会失去你这张美貌实属可惜。」

男性站起身来。

如此所言的他,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惋惜的神色。

「“兽”,吃了她。」

随着这声命令,男性右手握着的古书放出一阵闪烁。

从回廊的深处传出一声令人发寒的巨吼。

某种庞大却又敏捷的生物寻着光芒而不断接近此处。

「再见了,赛丽娅·拉·费切尔,本来你的席位就是我的东西。」

男性的身后闪射出无数对红色的复眼。

而这些瞳孔全都位于一体超乎寻常的生物之上。

随着男性向一旁退开,它则张开了嘴巴——那是至少能包容下数十余人的巨型开口。

女性的面庞已被汗水浸湿。

即使情况已经接近绝望,她的神情却有残留着一丝最后抵抗的希望。

「会让你这么做么!!」

女性奋力取出某种疑似玉器的物件。

只是紧紧握着它,不顾一切地向前伸出。

「什么……你的身上还有“石头”!?」

男性为突然的展开表现出了一点预想外的神色。

在上调注入古书的魔力量的同时,注意到了那个“石头”所持有的功能。

「“无规则传送”?这么下位的石头……你究竟……」

没等男性跟上事态的节奏,女性连同女性所握的“石头”一并消失在眼前的空间中。

“兽”因为猎物的突然消失显得有些不安定,开始吞噬起散落在一旁的信徒尸体。

「哼,无谓的挣扎。」

他对眼前的小小间奏只是嗤之以鼻。

现在教义魔法骑士团已经全部落入他的掌控。

就算半死不活的团长逃离到何处去也成不了威胁。

因为罗安的背后有着最为有力的靠山——贝拉穆帝国。

即使作为“原圣谕教团教义魔法骑士团的团长——赛丽娅·拉·费切尔”这个身份去求助他国,

也没有一个国家会傻到想与贝拉穆作对的份上。

「这,才是初诞。」

罗安轻笑了一声。

随之,他隐没于不断撕裂尸体的“兽”的暗影之中。

“一切终成定局,这不过是所谓定局的开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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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u allem ja und

Amen sa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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